LDOCE5 向來是我最愛用的辭典,過去幾次改版,其編輯用心,內容充實豐富的特質,表現在每筆資料的內容裡。光碟版版面設計清楚簡潔,查詢與瀏覽都很容易。這成績英語文學習者有目共睹,它也成為許多學習者選購英英辭典的首選。英漢雙解版就不提了,據了解英英版光碟某些資料與功能到了雙解版已被閹割。五版這麼出色的成績,六版上市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不少人關注。在出版日期確定後,我隨即鎖定,希望開始出貨時立即下單購入,滿足我探索的好奇心。
未拿到書本前,搜尋過相關網頁資料,約略知道這本第六版沒有光碟,但沒真正從書本確認,還是不相信朗文辭典捨得自廢武功,把表現最優秀的光碟給廢掉。書本收到後再三確認,不得不佩服,他們真的做到了。五版的 Foreword 與 Introduction 裡 DVD-ROM 出現過好幾次,六版不再提 DVD-ROM,取而代之的是 The brand-new accompanying website, Longman Dictionaries Online, contains thousands more collocations and synonyms, as well as additional words and phrases, and one million additional corpus examples. 這回的第六版,我買的是印刷版 (ISBN: 978-1447954200),隨書附贈四年網站使用權,定價比單純的印刷版多出 5.66 英鎊。
上一版在 2009 年一月出版上市,時隔五年多終於看到第六版。我們從頭開始檢驗一下,看看五年多來由 LDOCE5 到 LDOCE6 進步了多少。LDOCE5 紙本本文(A 到 Z) 部分 2,043 頁,LDOCE6 有 2,125 頁,從頁數看多了 82 頁,這數字好像很迷人,讓人覺得資料多出不少,但真實情況似乎不是這樣,且聽我說分明。
五版常用字標註採用 S(poken) 與 W(ritten) 分別註解的方式,當你看到某字的常用標示出現 S1 W2 時,表示那個字屬於口語最常用一千字,與書寫最常用二千字範圍內。口語與書寫常用度分開標示是不錯的構想,可以提醒學習者某個字經常出現的情況。
到了六版,這套機制繼續沿用,另外又加一套六千字與九千字的常用度標示。原來的 S 與 W 只照顧到最常用的三千字,所以我們只會看到 S1, S2, S3 與 W1, W2, W3。現在三千字到六千字常用範圍內的多兩個紅點,六千字到九千字常用範圍內的則給一個紅點。而原來落在三千字範圍內的字,除了有 S 與 W 標示外,又多三個紅點。印刷版版面遵循的配色原則,只要是九千個常用字範圍內,標題字就印成紅色,範圍外的印成藍色。五版只有三千常用字印成紅色,其餘藍色。所以當你翻開 LDOCE6 時,一定可以感受到更鮮豔多彩的版面。
其實,六版除了顏色變得更花俏外,還有其他改動的地方。通常英文單字會有多個定義,分別標號列出定義與例句。常用字除了標題印成紅色外,每個定義都換行起頭,不是常用字則新定義接在前一定義或例句後,不留任何空間。五版只有三千常用字換行寫新定義,到了六版,九千個常用字都要換行寫新定義。於是,版面空隙增加,頁數也就跟著膨脹。所以,這就解釋了五版到六版為何多出 82 頁,新字詞、新資料當然也有,但不多。比較同一詞條五版與六版的處理方式就會明白。
第一次看到六版封面,與五版幾乎是同一款設計,只改幾個字與幾個圖案。封面如此,內容又如何呢?對辭典內容的比較與探討,我習慣從光碟版來看,這樣才能得出一個「整體」的使用經驗,也能符合多數人與我自己的真實使用習慣,畢竟現在少有人翻紙本辭典。我們先簡單回顧 LDOCE5 的表現,再來談 LDOCE6 的現況。
LDOCE5 光碟剛出版時,雖有殘餘問題讓使用者卻步,朗文公司隨後發布修正程式,解決每次使用必須置入光碟的問題。大陸也有玩家大幅修改使用者介面,提供更多功能選項,以及更簡潔的版面,最終的版本已近完美。光碟之所以超越印刷版,因為包含了許多印刷本所沒有的資料,如例句整句發音、更多的例句、額外的 collocations、thesaurus,以及一整本 Longman Language Activator 第二版。這麼超值的資料組合,加上光碟高效率運作,任何人都沒有理由放著光碟不用,而重拾紙本。
然而,六版把五版最超值最精華的光碟丟棄了,代之以網路版,這麼做到底能否滿足用戶需求?眾多光碟版重度用戶必然特別關心這點。朗文捨光碟而就網路,有幾個重大因素可以看出端倪。過去七、八年間,開發辭典光碟的廠商,幾近一家獨霸,法國的 IDM 公司囊括大半光碟辭典市場。從用戶端看,新版辭典推出上市,每每殘餘一些問題困擾著用戶。滑鼠滾輪失控、版面字體設定、使用介面配置等等,總讓人感覺那不是完美的最終版。據了解,IDM 對辭典公司態度高傲,收費驚人,幾家辭典出版商想必忍受已久。
再加上電腦使用大環境持續改變,Windows 統領桌上型電腦的優勢更加走弱,就算堅守 Windows 平台,從 Windows 7 到 8 或 8.1,以及未來的 Windows 10 (據說微軟打算跳過 Windows 9 直接為新版 Windows 定名為第十版,以宣示新版的革命性升級),光碟開發者如何能設計出一套軟體讓用戶用上三、五年?這些未定因素考驗著辭典出版商規劃電子版的思考。朗文最終決定捨光碟而就網路,相信是綜合所有因素後的折衷方案。我甚至還沒談到盜版對正版光碟市場的侵蝕,況且還有一群數量不算少的 Apple OS X 用戶是否也該照顧?
朗文公司既決定以網站取代光碟,我就好好探索 LDOCE6 網站,並與 LDOCE5 光碟對照比較,看看兩者間的世代交替到底算不算成功。同一詞條,先看看五版光碟版面,再比較六版網頁頁面。我的電腦使用環境是 Windows 7, 64 位元版,瀏覽器是 Google Chrome 64-bit 版本,一併提供參考。這個五版光碟介面是安裝過修改程式的面貌,未修改前,上頭橫幅標頭與右欄額外資料顯示區佔用不少空間。
我將版面劃分區域來談,六版網頁的 A 區是主要資料顯示區,B 區是詞條彙整區,C 區是額外資料點選區,D 區是主功能選項區。對照五版光碟,只是改了位置,功能相差不大。A 區所顯示的內容,大致就是印刷版印在紙上兩千多頁的內容資料。原來五版 C 區的額外資料縮小為一排功能按鈕,點選後會出現彈出式式窗,以呈現那些資料。雖然 Foreword 裡那段文字 (見本文開始第二段) 大力宣揚網站比印刷版多很多資料,但那些只是把五版的光碟內容搬上網站,看不出有其他新訊息。Grammar notes 是六版特別強調的新增資料,內容如何,後面會說明。
我隨機選擇上百筆辭典本文,以及這些詞條額外資料裡的 collocations、thesaurus、phrase bank,及 examples 資料,比較前後兩版內容,幾乎很難找到不一樣的地方。上百個詞彙,累計定義數以百計,例句更已多達數千句,若再包括額外例句,則更有數千條例句。結果是,定義改動與例句增減的出現比例恐怕不到百分之一到二之間。我在 CALD4 使用心得裡比較過 CALD3 與 CALD4 部分詞條的定義微調,雖然感覺數量不多,改動的敘述方式也很細微,但編輯重新審視、思考與照顧的用心我還是感受得到。相較之下,LDOCE6 幾乎原封不動。我很用心地找,好不容易發現到這些。
smartphone: noun
● a mobile phone that also works as a PDA ── LDOCE5
● a mobile phone that is also a small computer and can connect to the Internet ── LDOCE6
drone: noun
4. technical old-fashioned an aircraft that does not have a pilot, but is operated by radio ── LDOCE5
4. technical an aircraft that does not have a pilot, but is operated by radio ── LDOCE6
嚴格來講,五版替這個定義加上 old-fashioned 註解,不知用意何在,「無人飛機」在許多領域是個當紅的設備,出現頻率日益增加,怎會是 old-fashioned 呢?
形容詞 angry 底下,五版將 angry with/at 視為單一筆資料,這麼寫,表示 with 與 at 可互換,語意不變。六版則把 angry with 與 angry at 分開,例句也有調整。
幾個定義我覺得尚有改進空間,如 phablet:a piece of equipment that has the abilities of a smartphone and a tablet computer,從定義看,只照顧到它的 abilities,但真實情況應該是,尺寸大小才是關鍵。以 iPhone 為例,只要還是 4 吋或 4.7 吋,都歸類為 smartphone,就算功能幾乎一樣,惟有尺寸大到 5.5 吋,才會稱為 phablet。
另外,in vitro 一詞在五版與六版裡,並沒有列為獨立詞條,而是以 in vitro fertilization 的組合詞收錄,雖然 in vitro fertilization 是個常見的組合,但 in vitro study/test、in vitro meat、in vitro experiments 也都不算少見。況且,其他所有辭典都有單獨收錄 in vitro 一詞。光碟轉網頁也有轉到出錯的地方,如,shed 當動詞,常見組合 shed light on,五版光碟沒弄錯,六版網頁竟寫成 shed on,其下兩個例句則又很正常。
語言的世界,隨時間前進新字自然會累積增生,這剛好替六版加了點裝飾,稍稍緩解其乏善可陳的窘境。底下列舉一些六版新收錄的字:selfie, crowdfunding, crowdsourcing, phablet, freegan, paywall, green-collar, gamechanger, sexting, cloud computing, cloud gaming, bucket list, woot, unfriend, weapon dog, hashtag, Big Data, gamification, noughties。
舊字增加新定義的,我也列舉一些。catfish 多了一個定義 informal someone who lies about themselves on the Internet in order to impress people, especially so that someone will start a relationship with them。cloud 五版有七個定義,六版加上第八個 the cloud technical the Internet used as something that provides software or space for storing information, rather than having it on your own computer,前面一到七的定義與例句新舊版完全一樣。
當名詞用的 traction 多了第四個定義:if a new idea or thing gains traction, it becomes accepted by or popular with more and more people,前面一到三個定義新版一字未改。Podium 這字,五版只有名詞解釋,六版多收錄了當動詞的解釋 [intransitive] to come first, second or third in a race or competition。但是說真的,podium 當動詞用,也只出現在 AHD5、NOAD3、ODE3 裡,算是非常罕見了。
從五版光碟,到六版網頁,使用者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網頁版,使用者靠瀏覽器與辭典互動,很多功能就會與瀏覽器緊密結合,例如,字體放大縮小,可由 Ctrl 結合 “+” 號與 “-” 號完成。還有網頁關鍵字篩選的功能也內建在瀏覽器裡,例如,你想找 bump off 這片語,先找到 bump 的動詞,再以 Ctrl + F 啟動頁面搜尋功能,輸入 off 立即可以標出 off 出現的位置,迅速找到 bump somebody ↔ off。這功能替使用者省下很多時間與眼力消耗。
六版網頁編排版面空間拉得更開,行間距加大,換行也更乾脆俐落。尤其 collocations、thesaurus 這些欄位處理得煥然一新,值得稱許。比較五版就知道差別。
但從另一面來看,過渡到六版網頁,有失去什麼嗎?我列舉底下幾個要項:
1. 查詢容錯功能不見了。輸入查詢的單字,如果記錯拼字,或按錯鍵盤,不會像五版光碟那樣,出現一個 “Do you mean…?” 的建議框,譬如你想查 manifesto,但輸入時打成 menifesto。五版光碟會回應幾個拼法接近的字 manifesto, manifest, manifests, manifested,… 讓你挑選。六版的網頁,只會出現 Could not find entry “menifesto”.。
2. 片語或詞組的搜尋能力退步了。舉例講,你想找 high time 的意思,五版光碟只要輸入 high time,再點選 “phrase search” 的查詢功能,立刻找到藏在 high 詞條底下第 18 個定義的 it is high time somebody did something,以及藏在 time 詞條底下第 30 個定義 it’s about time (also it’s high time)。但是,六版網頁上,輸入 high time 查詢,只會得到 Could not find entry “high time”. 這樣的回應。你必須分別在 high 與 time 裡查詢,再利用網頁篩選功能找出目標詞組出現的位置。
3. Longman Language Activator 2/e 沒在網頁上。LDOCE5 光碟之所以評價高,絕非只把印刷版頁面資料電子化而已,光碟裡的額外資料甚至包含了一整本的 LLA2 才是重點。LDOCE6 網頁上主功能選項區雖然也有個 Activator 按鈕,但點按進去,只看到這樣的訊息:
Coming soon!
The Longman Language Activator is a unique type of Thesaurus that helps you choose the best word or phrase to express your ideas when you are writing or speaking.
顯然,網頁資料還沒準備好。少掉這部份資料,LDOCE6 的整體功能至少要打七折。
4. Communication 9000 資料找不到。LDOCE5 很自豪從語料庫整理出 Longman Communication 3000,三千個最常用字,並且說 This means that by knowing this list of words, a learner of English is in a position to understand 86% or more of what he or she reads.。六版把它加碼到九千字,印刷版裡說 The full list of 9000 words is avaliable in the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online at www.longmandictionaries.com. 但是,很抱歉,網頁上我找不到這九千個單字完整清單。
除此之外,關於六版網頁,我不得不說幾句重話。這個辭典網頁不是免費,費用高或低另當別論,收了費用,維持網頁正常運作,天經地義。但使用期間,自六月十六日中午過後,發現網站當掉,無法使用。我在 Pearson Longman 網站要找反映信箱,幾乎找不到。想留意見,就會被引導到一些 FAQ 網頁,要你先看一堆已經發生過的問題與答覆,那些幾乎都與網頁當掉的情況無關。好不容易找到信箱可以寫信留言給 Pearson Longman,但有沒有人收到,有沒有人在意,我不清楚,因為沒有任何人回我的信。又過幾天,我向台灣培生反映這問題,得到回應表示會幫忙督促英國 Pearson Longman 解決問題。最後,終於在六月二十三日晚上八九點恢復運作。一次當機,持續一個多星期。過程中找不到客訴管道。以後會不會再發生,沒人知道。所以,如果你是用戶,或者考慮買這本辭典註冊當用戶,這個風險請務必列入考慮。
相對的,五版光碟安裝完就在電腦上獨立運作,一部電腦完成所有功能,效率超高,更不會有網站當掉受制於人的無奈。不過,網頁版 LDOCE6 的另一項優點是,除了 Windows 桌機與筆電可以使用,甚至 Mac OS X,以及各式各樣行動裝置,都可以打開瀏覽器,查詢辭典內容。只是,透過行動裝置瀏覽 LDOCE6 網頁時,版面是正常模樣的縮小版,而非自動調整為適合行動裝置瀏覽的行動版,使用上自然不方便。
要說有什麼是五版沒有,六版新增的東西,寫在辭典翻開前幾頁 introduction 裡的幾句話:Grammar notes throughout the dictionary help learners to avoid common grammar mistakes.。這類文法訊息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舉幾個例談,contact 當動詞用時,有些注意事項加上去了。angry 底下,關於 angry with, angry about, angry at 的差別也有提醒。這類訊息,也有精簡到單一行的簡單提醒,譬如,動詞 run 有個定義 [transitive] if a race is run at a particular time or in a particular place, it happens at that time or in that place: ex. The Derby will be run at 3 o’clock. 後面就加註一筆 Grammar 註解 Run is usually passive in this meaning. 平心而論,這種註解等級差不多是 Michael Swan 那本 Practical English Usage 的深度,適合給初學者看而已。我個人比較喜歡 AHD5、ODE3、NOAD3、COED12 這幾本辭典在關鍵處給的一些 Usage note。
談完五版光碟,及六版網頁,還有一個不能不談的辭典應用領域,那就是行動裝置。iOS 平台上 LDOCE5 開發商最具代表性的是 Enfour Inc.,後來又有一家 English Channel, Inc. 產品從外表看與 Enfour Inc. 的幾乎一樣。其實,兩家公司之間似乎有技術授權與合作的關係,儘管市場上看起來兩者互相競爭。從 LDOCE6 四月上市以來,我與 Enfour Inc. 多次連絡,他們一直沒能取得 Pearson Longman 授權,當然也就不會有產品上市。大家別忘了,CALD4 出版至今一年多,行動辭典 app 的市場還停留在 CALD3。態度積極與否,完全視出版公司而定。AHD5 出版時,同步推出 iOS 與 Android 兩平台的 app,而且買了印刷版,可免費下載一套 app。很巧,AHD5 的辭典 app 也是 Enfour Inc. 開發的。依我個人觀察推測,Pearson Longman 大概不想這麼早讓行動版 LDOCE6 出現,免得瓜分印刷版市場,也許再等一、二年看看吧?
說到這裡,學習同好想必很想問個問題,LDOCE6 值得買嗎?純就內容看,大致就如我這篇文章探討那樣,沒什麼進步,但也不能說它不好。畢竟五版優秀的內容六版都傳承下來了,如果你覺得內容五版不錯,那麼六版應該也不會讓你失望。現在比較要考慮的是,每個人使用環境不一樣,衡量自己的情況,紙本、光碟、網路、行動裝置,看哪一個是你的最佳工具再決定。六版在台灣訂價 NT$ 1,650,不算低,各通路多半有折扣,真想買的話,網路上多搜尋多比較才不吃虧。
最後,請容我為五年前 LDOCE5 出版時所寫的使用心得文章補充幾句話。那篇文章標題掛著「上篇」,不少網友問我,下篇何時給個交代?我這就說明一下。
2009 年一月,培生台灣送我一本剛出版的 LDOCE5。隔月台北國際書展,那本辭典在展場上短暫現身,隨後市場上竟然買不到,過了半年左右才出現在圖書通路。當時留著寫下篇的空間,我的想法,是要從市場角度談整體市場起伏,與經銷通路的人為操作。後來沒寫,一方面因為我正在忙著寫書,另一方面覺得很多事情已經過了該談的最佳時機,於是「下篇」成了消失的文章。
在學習者眼中,辭典是不可或缺的學習工具;在書商眼中,辭典是商品。既是商品,買賣行銷必然脫離不了商業操作法則。什麼是商業法則?簡單講就是尋求最大利益。在這原則下,什麼對學習者最好,當然都是次要;學習者有沒有因為買了哪本辭典而學好英文,也不是書商要關心的。
再把時間推向更早的的 LDOCE4,這本辭典出過兩個版本,第一次在 2003 年,第二次在 2005 年四月,我稱 2005 年這一版為 LDOCE4v2。LDOCE4v2 剛出現時,問過 Pearson Longman 台灣分公司與通路,回答都說,小幅修訂沒什麼好特別注意的,因此,台灣要不要賣,不必太在意。後來我從 Amazon UK 買到這一版,發覺並非如書商所說的。光碟從一張變兩張,例句整句發音也在這版做出來。比起其他很多辭典改版,從 LDOCE4 到 LDOCE4v2 算是大幅修訂。而台灣的書商,可能並不知道這所代表的意義,但真正的原因,應該還是在舊版庫存,以及通路批量與定價策略的考量。
大約從 LDOCE4 到 LDOCE5 那幾年,整體辭典市場面臨大幅萎縮的困境;對應時間就是 2003或 2004 到 2010 年間,剛好是網路興起,蓬勃發展的年代。過去一本知名辭典,年銷量接近五位數,或甚至更多。但那段時間裡,每隔幾年銷售數字即腰斬,再腰斬。舊版庫存消化未盡,如何能推新版?自己打自己嗎?批發價協商又是另一個關卡。萬本有萬本的優惠,千本有千本的算法,兩者當然無法相提並論。過程中甚至傳出,主要通路商大和圖書可能不再當總經銷。
學習者的好工具就這樣一再卡關,延後上市,從 LDOCE4v2 到 LDOCE5,市場表現持續低迷。大約到最近這二、三年,數字已經落底,除非像 MED2 宣告不再推出新版,否則就是穩定在一個小數量。出版商與通路重新適應辭典不再是明星產品的市場現況。所以,LDOCE6 四月在英國上市,七月初台灣的書店就買得到。
這本 LDOCE6 網路使用權只有四年,使用者難免預想到四年後到期了怎麼辦?老實講,四年後的情況很難預料,甚至辭典會以什麼型態與使用者互動,都很難預測。四年使用權到期那時候再看看吧。未來還會有 LDOCE7 嗎?這倒是很難回答的問題。商業上必須要有這道程序,才有營收進帳,但辭典還會是三、五年一次慎重改版,隆重上市這樣的模式嗎?前幾天,我的 iOS 版 AHD5 app 測得更新項目,更新內容就有 Semiannual editorial update including hundreds of revisions and new words. 這句話,怎麼辦?真要更新辭典內容,何須大張旗鼓印一本辭典?明年還有 OALD9 要上市,也許看看辭典界的龍頭 OUP 會以什麼方式呈現辭典的樣貌?
延伸閱讀:
1. LDOCE5 使用心得 ─ 上篇
2. CALD4 使用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