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誠品書店最近貴賓卡發放策略惹來許多非議,再加上周日的誠品可能又是人滿為患。我還是再度造訪,還買了兩本書。
如果說,余光中、李家同、張曉風、許倬雲這些人代表的是中國派作家,他們帶頭說要搶救國文,就要被歸類為爭取私利,是中國派的反撲,那麼我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覺成了他們的幫兇?
讀書,本來是以文字、文章體裁為取捨的條件,怎麼一時之間被注入了許多政治色彩?讓人突然緊張不已。選一本書要先追蹤一下作者的血統背景,否則會不會有所選非人的擔憂?我的書櫃裡,有許多余秋雨、龍應台、白先勇、喬志高、李家同等人的書,我是中國派讀者囉?
那麼,我還有更多 Stephen King, V. S. Naipaul, Dan Brown, J. M. Coetzee 的書,也還有 Yann Martel 的 Life of Pi 、幾本哈金 (Ha Jin)、Amy Tan 的英文小說;還有 Edward W. Said, Graham Greene, John Updike, Sidney Sheldon, Alice Sebold 等等等的英文書。甚至魯迅、林海音、張愛玲、白先勇小說的中英文對照版。我是哪一派?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嚴格說來,我偏向英文的跡象很明顯,我在誠品買的書英文的比中文的多。我從 amazon 買英文書超過百本,卻從來沒有向博客來買過書。
這次我在誠品買了陳芳明的《孤夜獨書》以及彭瑞金的《台灣文學50家》。這是最近我比較大幅度的嘗試。本來還相中了王德威的《台灣:從文學看歷史》,只是這本大部頭的書,定價六百元,我寧願找一家折扣多一點的書店買。
「孤」一書是作者對文化現象的詮釋與解讀,作者現為政治大學中文系教授、台灣文學研究所所長,他的觀點應該夠本土化了吧。我只想嘗試透過他的觀察角 度重新認識一些已知與未知的文化現象。以類似的方向解讀文化現象的,余秋雨、白先勇的書我就讀過一些。喬志高的書則又融入了許多美國文化。
書中有一篇標題「薩依德與台灣文學研究」,從薩依德作品譯介進入台灣之後所帶動的後殖民理論與現代主義為起點,談論台灣文學的歷史演進。其中一段文 字寫著:「在台灣文學研究中,日籍作家的文學往往受到肯定的評價,而外省籍作家的地位則遭到貶抑與敵意。這種現象,當然也是屬於後殖民文化的問題。」
此一觀點,不就印證著余光中、李家同、張曉風幾位「遭到貶抑與敵意」的作家必然承受的原罪?由他們來為台灣擔憂中文素養之低下,可以預見必然遭遇後殖民主義者的圍剿。
同樣處理薩依德的引介,由王海龍所寫的《哥大與現代中國》,裡頭有一篇「知識分子的民族良心──我所認識的薩依德」,從他生平與民族關懷的觀點描寫,完整敘述了薩依德的讀書人風骨,則比較容易對照出他在文壇中的定位。
另一本書《台灣文學50家》,作者彭瑞金,目前任教於私立靜宜大學台灣文學系,並擔任《文學台灣》雜誌主編。這本書介紹了台灣文學史上具有代表性的五十位人物。藉由這些人物的介紹,相當程度地勾勒出台灣文學的發展軌跡。
一篇篇人物記事的文章,像篇章獨立的散文,可以段落式的閱讀,也可以當工具書查閱。像我這樣懶的人,這種編排方式給了我很大的方便。
時間不多,卻買了不少的書,這是我的矛盾。前幾天才把中文翻譯本的《數位密碼》看完,接下來正打算讀英文版,卻又買了兩本新書。其實,前幾天上台北參加 Ramesh Krishnamurthy 演講的行程當中,又在台北買了 Edward W. Said 的 Out of Place,該好好用功了。
George大大
本想這是您的讀書筆記,本人不予置喙。
但看完全文,不得不提出我的見解及修正
我想~
社會世界是累積的歷史
你怎麼詮譯,自有您的脈絡
但,我對您在文中所所提「印證著余光中…..
幾位「遭到貶抑與敵意」的作家必然承受的原罪?」
這句話有意見。
若您用「薩依德與台灣文學研究」此篇文字所寫來論述
台灣文學中,日籍作家的受肯定,來對照外省籍作家的貶抑
這是沒問題的,畢境台灣確實被日本殖民過,但對照您其後的論述
來談論余光中等人的貶抑,似乎是主客顛倒,
我不知道您把他們這些人定位在殖民者,還是被殖民者~
就我看來他們是殖民者
但不管怎樣,用後殖民的論述來談論這個問題,
一定有主體(殖民者),客體(被殖民者),
更重要的,反映出,一定有被殖民前的原本主體
所以,無形中你已反映出您的立場了
但,您卻把主客體顛倒了,把余光中等人變成受害者
最後,誠如您第一段所論述的,對於您提的這些人我沒意見
畢竟他們在某方面有他們的專精,但,平心而論,在他們提倡中文時
有沒有想過,我們生活中大部分是講台語的(請不要用大台北城的想法看全台灣)
他們不能要中文,而捨台語,而把現在實行台語歸咎於政治的操作
這是很自私的想法
若要公正的來論述,我以作者大大為例-在辭典的研究上,
我佩服您也感謝您的無私的貢獻,我會定時來參考您寫的辭典文章
其他,我可能就無法很客觀的看待您~因為您本身就有意識型態在裡面
打擾之處,請見諒
請問中文和台語是不相涉的平行線嗎
中文和台語不是對立的兩種語文
除了日本時期那五十年的斷層
台語人一向是以”中文”讀書寫作的
就像上海人也用”中文”讀書寫作
廈門人也用”中文”讀書寫作
很多治台史或台文學的人
似乎將四百年台灣史的台灣元年定於日本人來殖民的那一年
您以台語與中文對立劃分的邏輯
所謂要中文捨台語, 或要台語捨中文
實在很好笑
余等人是感到”國文”程度低落
不是您口中的提倡與台語對立的另一種叫做”中文”的語言
Olympian
或許你該看一下余光中等人所發表有關搶救國文教育的文章,或許你就明白了
感謝大家的熱烈回應。
我寫這些,只是個人對於某本書的一些感想 (認真說來還只是拿到手的一個小時隨便翻翻而已)。剛好有某種觀察角度可以註解之前余光中等人關於搶救國文運動所掀起的幾波漣漪。
綜觀台灣文學研究,從日據時代轉移到國民黨的威權時代,政治上的回歸並未解放語言文學的箝制。文學研究的殖民現象只是轉移了殖民者,被殖民的台灣本土文學依舊處在被殖民者的位階。
那個時候,諸如余光中等人天高地闊,縱橫文壇。從現今的標準來看,他們是殖民者的同夥,不是受害者。這是當時的主體、客體關係。
其實後殖民理論的發跡並不是在政權轉移之後才有的,只是政權轉移之後,加速了此一趨勢的發展。因此,余光中等人被歸類為殖民者自有其脈絡可循。這樣的定位擺放清楚了,很多現象自然就顯而易見。他們所遭到的貶抑與敵意不就由此而來嗎?
我回過頭看完二○○五年五月四日「搶救國文教育聯盟」的完整陳述,覺得立意甚佳,並沒有所謂的圖謀私利的意圖。反而是許多「反向思考」的言論排山倒海而來。這些原本不該這麼強烈的,除非後殖民主義思想夾雜作祟。
原本我的出發點,語言就是語言何須牽扯這麼多政治,雖然語言背後的政治操弄總是如影隨形。但是對一個個人而言,連寫幾個字都錯字連篇,這樣的人似乎還沒到達關切語言背後政治動機的程度。
我個人無意表達任何立場,只想就語言談語言,從某種學理討論裡嘗試解釋一些現象。而即使我有我的立場與意識型態,有何不可呢?有誰可以告訴我,不同的立場與意識型態就必須壁壘分明,針鋒相對?
我再借用薩依德的一段話說明我的立場:種族與種族之間的共存之道,在於尊重彼此的文化差異,讓各種不同文化的價值觀念都獲得寬容的存在空間。
如果硬要挑明某人的意識型態,是不是緊接而來的就是黨同伐異的褒貶?我並不希望這個園地陷入意識型態的無謂爭議。
不得不說 yy 您本身也隱含著某種層面的意識型態。
我同樣也不能認同余光中等人在台灣是遭到貶抑的這種說法,他們在威權統治時間雖不能說享盡榮華富貴,但也至少是衣食無虞。
但是,我認為 yy 您「請不要用大台北城的想法看全台灣」這句話(或是這頂帽子)實在是有失公允,語言、地域和族群的對立並不是件好事,沒有必要在討論任何事情時為自己和別 人劃好您預設的圈圈。George大大的想法有時間(殖民與被殖民)上的爭議,而 yy 您「在他們提倡中文時有沒有想過,我們生活中大部分是講台語的」的想法則有族群和空間上的爭議(「我們」「大部分」「講台語」)。試問如果我給您一個「福 佬沙文主義」的帽子戴,您會有何想法?
至於余光中等人對中文的鼓吹,在他們的政治立場和族群背景之外,我是願意往好處去想的。畢竟若台灣學生中文(或者就挑明了說漢文吧)競爭力不足,確 實在未來會是一個隱憂,嚴重程度恐怕不下於我國英語教育的問題。加強台灣學生對於漢文的運用能力,並不與他們平日習慣的語言(請注意除了您特別強調的台語 外,在台灣還有另一種語言叫客家話,原住民語自不在話下)有所牴觸,學習漢文並不會讓我們忘記身為台灣人的根本。
感謝各位大大的賜教,或許我的言論太過高昂了~該檢討了。雖然我還是不認同George文中所提「印證著余光中…..幾位「遭到貶抑與敵意」的作家必然承受的原罪?」的這句話,但經由幾位的論述及自我反思,以後下筆之前,我會深思的。
也謝謝George大大~小女子對您的不禮貌批評及妄下結論,還望您見諒~
yy 小姐:
還好啦,您的意見並無不妥,語氣也還不算過度激烈,不必太在意。
不同的意見在這裡交流,只要言之有理,而且沒有人身攻擊,我都很歡迎。您之前的留言非常有見地,想必是專研這方面的人。歡迎以後多多來這裡與大家交流意見。
可不可以借你的书来看啊?呵呵。
隨便逛逛,卻發現這裡的人蠻不錯的(雖然有些討論太深奧,看不懂)。
我的母語是台語,我的“國語”說的很好,說台語也十分道地、鄉土。可是,我很怕這種議題。總覺得有理說不清。
原則上,我贊成george的講法,但是,我想肯定的是這裡的理性討論。
如果能理性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台灣就有救了!